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穿心莲的夏日奇迹
http://www.100md.com 2015年7月8日 中国妇女报 2015.07.08
     □ 作者 舟子

    远方的奇迹当然有,而且多的是,比如那些围绕埃及金字塔的猜想和传说,比如年少时我看过诸多期的《奥秘》杂志上的那些奥秘……

    《奥秘》告诉我: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待解之谜,人类拿它们毫无办法,不知道作何解释,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那么与众不同,不符合常理,只能谓之以“奥秘”。

    夏日,茂老太在超市买了一大堆穿心莲,卖菜人告诉她:“吃不完可以种在土里,会活的!”她很高兴,因为她喜欢种些花花草草但又懒得特意去买,如此一植物两用途,可谓“甚合吾意”。那天买回来的菜多,穿心莲来不及吃,就那么放了一夜,一点事儿都没有,不像有的菜立马就显出打蔫的模样了。第二天,她把嫩叶的择出来留着做菜,老叶的拿到露台上插在花盆里种下,然后她就做别的事去了。待她一不留神再次回头看到穿心莲时,奇迹发生了:穿心莲开花了!她大呼小叫,连连呼唤我:“快来看!快来看!奇迹!奇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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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“世道太平能有什么奇迹?”我不以为意,没有立马去看。但待手头的事忙过,我还是有些不甘于错过奇迹——万一真的是呢?于是,我心里嘀咕着走上露台。“是它!是它!”她指着那一盆穿心莲连连说道,然后开始再次叙述穿心莲开花的神奇之旅,引得我也顿生无限好奇。我蹲下身去,对着那盆穿心莲满是惊讶:一堆不见花蕾的绿叶子上面怎么突然就开出一朵朵花来了呢?六朵花儿红红的,还很明艳,真的是一个奇迹!这是我与穿心莲第一次近距离对视,以前只在菜场一望而过,没买过也没吃过。我的整个心被那六朵突如其来的小红花搞得忐忑不安起来:莫非世间真的有“无中生有”这回事?莫非世间真的有我所不能了解的奇迹而且就近在眼前?

    远方的奇迹当然有,而且多的是,比如那些围绕埃及金字塔的猜想和传说,比如年少时我看过诸多期的《奥秘》杂志上的那些奥秘……那本名为《奥秘》的杂志现在还有吗?如果有,还有看它的中学生像我当年那般充满迷恋和不解吗?它一度几乎颠覆了我的世界观:在“人是万物之灵”教育观下长大的我,以为世界都在人类的掌控之中,一切存在都清清楚楚,明明白白,都可以在书本和老师、家长、科学家那里找到答案。但《奥秘》告诉我:世界上还有那么多的待解之谜,人类拿它们毫无办法,不知道作何解释,不知道它们为什么那么与众不同,不符合常理,只能谓之以“奥秘”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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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细想起来,近在身旁的奇迹也曾有过,而且多是植物带给我的。植物是一种静默的存在,奇迹往往因为静默而存在,而植物不会说话,天然地符合这一前提。再大的神迹,如果一语中的使得真相大白,也就失去了其奇异。就像魔术,台湾魔术师刘谦表演时爱说的一句经典语是“见证奇迹的时候到了!”不少被他的魔术所“勾引”的人曾希望他能揭秘了却人们百思不得其解之困惑与难受,包括我,但他说:我不能多说,因为一旦解开了谜底,你们就会很看不起我。这话的确正确,因为我在知晓了他一两个魔术的玄机之后就发现:他魔术的神奇光芒瞬间消退!那种魂牵梦萦的神奇吸引力没有了,所以我不再想要揭秘他的魔术了。诚然,魔术总是假的,但我们对于魔术的向往和憧憬却是那么真实和充实,为什么要傻到自己把自己的奇异世界打碎、让身处其间的世界变得平淡无奇呢?植物也是拥有这种大智慧的吧。

    穿心莲之前,我还见证两次植物的奇迹。一次是一个秋天,我新得到了一把自制的梯子。踩着它,我攀爬至视野与我家所在的楼顶平齐,举目一望,我惊呆了,一个奇迹击中了我:在一马平川的楼顶上有5个醒目而耀眼的南瓜立在那里,身形并不优美、符合“歪瓜裂枣”的定义,但的确是南瓜,而且一数居然是5个!它们是我家种的南瓜从露台上进行攀岩运动的成果——在广阔的楼顶,它们获得了充足的阳光,几近暴晒一般的阳光——“阳光到达的地方,总有生生不息的力量”,许巍的歌这样唱,于是,它们生生不息,在我根本想不到的地方开花结果。那个瞬间,我撞上了奇迹:因为心中毫无预期,因为一切来得毫无征兆。突然目睹了它们的静默存,意外地美妙了我的那个秋天,简直就像“天上掉馅饼”,妙不可言!不过,还好,我尚未狂喜到从梯子上摔下来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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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还有一次奇迹是凤仙花带来的:来得快去得也快。一个初夏,我突然想起有一把凤仙花种子一直忘了种,那天下了点雨,是种花的好时机,于是,我把它们一把胡乱撒进一个花盆里,然后我想且等它们慢慢在土里孕育发芽吧。谁知,第二天中午当我往那一瞅时,我惊呆了:它们全都发芽长了出来,而且长得那么高,可能因为脚下太过拥挤的缘故,挤成了一个绿色的圆球,那种蓬勃的生机与充满艺术感的造型令我目瞪口呆!面对这样的奇迹,我没有预案准备,我束手无策,不知道该怎样它们才能延续这种生机与活力,结果,没两天,它们又很快委顿下去,似乎只是一场梦幻空花。现在,我还不时后悔:我当时应该拍下它们的模样以纪念,可我懒了,以至今日无据可查,只有记忆中的相思一枚。

    有了凤仙花和南瓜的教训,这次我及时地拍下了穿心莲开花的奇迹。照片里,它并不惊艳,不似在我心里。看来,相机镜头总是不及人的眼睛,有的东西只有“心灵的窗户”和心灵才便于捕捉和保存。, 百拇医药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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